第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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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璃不再偷看了，專心品嘗起冥界的菜肴。味道很好，只是這菜名裏不是“殤”就是“亡”的，她一邊吃一邊心裏發慌。
一頓飯吃得還算開心，桌上的人其實早就吃完了，只是主桌上的人不起身，他們也不好離開。
這會兒老閻王第一個起身，卻走到了玉璃這一桌。
玉璃見過他一次的，在人間，她死了之後。
玉璃作為天界的公主，在禮儀接待的規格上還是很講究的，她在人間死了以後，閻王帶著黑白無常親自來人間的醫院病房裏接她。她沒有過奈何橋，也沒有喝孟婆湯，只是簡單走了個程序簽了個字就回到天界了。
玉璃想起來，其實這個老閻王也是個挺好的人呢，她靈魂出竅以後在醫院的病房裏哭個不停，舍不得離開，他還像父親一樣安慰她，說得什麽來著？
“玉璃公主，過幾天就好了，等回到天界以後，你慢慢就想不起來這人間的事了。”
真是個騙子叔叔。
玉璃擡頭看向老閻王，還是一派儒雅作風。
老閻王道：“這不是玉璃嗎？好久沒見了，過得怎麽樣？”
玉璃微笑，“閻王叔叔好，過得很不錯。”
“那就好，”老閻王看向玉璃旁邊的末冬，“這是我兒子，末冬，比你大一些，你可以叫他‘哥哥’。”
玉璃並不太想喊，末冬見狀說道：“叫‘末冬’就好。”
玉璃點了點頭。
她活了八千多年，只對一個人喊過“哥哥”，就算是紫崢她也沒這麽叫過。
老閻王笑得有些慈祥，“隨你們喜歡，年輕人可以多聊聊，往後日子還長著呢，多往前看。”
老閻王說完就笑著離開了。
玉璃瞥了一眼主桌，賓客七七八八地走得差不多了。
她在殿裏找了露橙很久，到處都沒有看到她人。也許是今天人多嘈雜，她用心音叫露橙，也沒有得到回覆。
算了，不找了。
玉璃的酒剛剛喝得有些急，現在頭有點暈，還是盡快回去比較穩妥。
玉璃跟著前面的賓客，一同走進了殿前花園。結果一個轉彎，前面的人就不見了。玉璃只好飛高了一些，想從高處看出一條路來，誰知道今天的霧確實格外的濃，她什麽路都沒找出來。
玉璃在迷宮一樣的花園裏七拐八拐地走了一會兒，聽見前方似乎有交談的聲音。
卻不見其人。
她又走近了一些，只聽到一個男人說道：“玄墨，你哪天有時間，把盼夏也叫上，咱們去彩風地玩一天吧，很久沒回去了，還想看你和寧向晚比著畫沙畫呢。”
又有個女人說道：“是很久沒去過了，不知道之前搭的那些涼亭還在不在。”
這個聲音玉璃認得，她剛剛還聽她說了話，是盼夏。
“都在，不過我最近比較忙。”
這道聲音玉璃也認得，語氣沈穩而淡漠，像極了他這個人。
那男人又說：“魔尊真是一點沒變，既不熱情，也不好客。”
盼夏道：“你幾百年前不是下凡渡了回劫嗎？怎麽一點人情味也沒帶回來？”
玄墨興致缺缺，“沒必要。”
玉璃的目光黯了黯，整理了一下自己閃閃發光的裙擺。
偷聽這種行為有失她天界公主的身份，況且這談話內容她並不想聽。
玉璃大大方方地往前走，高跟鞋在青石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，清脆極了。
幾步之後，她果然看到了三個人圍坐在一張石桌旁，正在飲茶閑談。
是妖魔冥三界的人，此時她一個天界的人突然出現，相當突兀。
第一個和她打招呼的是妖界王子，也是青珊珊的哥哥，青艾。
“這不是玉璃公主嗎，你怎麽在這？”
玉璃在離他們幾步遠的時候站定，對著青艾盈盈一笑，頗有禮節地說道：“青艾先生，你好，好久不見。”。
說完，她又朝盼夏打了個招呼，“女王殿下，恭喜恭喜。”
盼夏並不是第一次見到玉璃，她覺得這個公主有些可愛，對她說了聲“謝謝”。
玉璃最後才問候了玄墨，裝模做樣地說道：“這一定是魔尊殿下吧，初次見面，我叫玉璃。”
初次見面？呵。
玄墨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。
“不好意思打擾各位了，我在找朋友，不小心經過這裏的，你們繼續。”
玉璃說完，又踩著高跟鞋晃著亮晶晶的裙子走了。
等著噠噠的聲音漸漸聽不真切，青艾才開口道：“這個玉璃公主還挺好看的，”說完，青艾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那個匪夷所思的八卦，於是看向玄墨，“誒玄墨，你和那個——”
玄墨擡眼瞧著青艾，目光裏帶著警告的意味。
青艾選擇了閉嘴。
玉璃在這個花園裏一直走，頭越來越暈了，腦子裏卻還想著剛才聽到的對話。
原來他們是這麽熟的朋友，可以坐在一起聊天打趣。
她在玄墨眼裏，大概就是個陌生人吧，所以很多事情對他來說，確實是很沒必要。
玉璃一邊想一邊走，只覺得走了很久很久，還是沒走出去。
她低頭算了算時間。
救命，她已經在這個花園裏走了一個多小時了，可是除了那四個人以外她居然一個人也沒看見。
冥界花園果然很邪門。
玉璃實在是有些累了，於是脫掉了高跟鞋拎在手裏，耷拉著腦袋，一副落魄公主的模樣。
她又走了幾步，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眼熟，又往前走了一會兒，猝不及防地又看見了玄墨。桌上只剩下玄墨一個人，他坐在那裏轉著茶盅，好整以暇地瞧著她。
果然，她又走回來了。
玉璃站在那裏，和玄墨四目相對。
“玉璃公主還沒找著人呢？”玄墨說道。
玉璃覺得，好不容易能找著一個活人，這個人還是魔尊玄墨，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。
她幹脆提著裙子走到他旁邊，坐下。
“找不到路了…”她小聲說道。
玄墨又喝了一口茶。
這事發生在她身上，他可真是一點都不意外。
“魔尊能不能把我帶出去啊…”
玄墨說道：“一個冥霧就能把天界公主困住，挺有意思的。”
玉璃揉著腦袋，軟綿綿地說道：“因為我喝醉了呀，頭很暈…”
再加上在冥霧裏轉了一個多小時，她現在整個人都醉醺醺的。
玄墨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，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，“不能喝還喝這麽多。”
這時微風吹過，帶來了陣陣的蓮花香氣，清涼的迷霧拂過玉璃的臉頰，穿過玉璃的發絲，她醉意更甚了。
恍惚間，她來到了一家餐廳。
這是人間的餐廳。
她暈乎乎地擡眼，望向對面的男人。
他坐在餐桌對面，也坐在石桌對面。
兩張臉漸漸重合成了一張臉。
玉璃站了起來，走到他面前，用著和上個月的某個晚上一樣的姿勢，鉆進了玄墨的懷裏，把臉在他懷裏蹭了蹭，又抓住了他的手。
“哥哥，我好像喝多了…”
玉璃就這麽把清醒的玄墨拉進了她的酒後夢境。
玉璃站在一團迷霧之中，迷霧散去，她發現自己就站在這家餐廳的單間裏，正在單間裏吃飯的，是她和玄墨。
不對，是在人間渡劫的他們，是蘇瓷和韓璽。
可是兩個人卻坐在那裏靜止不動，仿佛按下了暫停鍵。
場景實在是有點奇怪。
玉璃的腦袋清醒了一點，她沒想到這個幻境居然是沈浸式的。她往旁邊瞟了一下，瞪大了眼睛。
為什麽玄墨會在這裏？這不是她的夢境嗎？
“你怎麽在這兒？”玉璃問了出來。
玄墨看了她一眼，眼神冷冽，“你說呢？”
“我怎麽知道。”
玄墨很難相信，上一秒剛發生的事她下一秒就不記得了，還不如忘川河裏的魚。
他淡淡地解釋道：“你跌入幻境的時候拉住了我的手。”
玉璃有些崩潰，她怎麽又做出了這種丟人的事，一次不行還要有第二次。
“那…那你現在出去吧。”
這種幻境，玄墨確實很容易打破，但是勢必會破壞閻王殿的花園擺設，這畢竟是冥界，他不想弄出這麽大的動靜。
“出不去。”
玄墨說完，在房間裏剩餘的空位坐了下來，拿起桌子上的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錫蘭紅茶，喝了一口。
整個過程行雲流水。
玉璃幹脆也在他旁邊坐了下來。
“那你把眼睛閉上。”她要求道。
玄墨用那雙看不出感情的眼睛盯著她，“憑什麽？”
就憑這是她的隱私。
還不知道這個夢裏都會出現什麽東西呢，玉璃現在只覺得尷尬，不再說話了。
這時候，單間裏的另一對男女終於有所動作了。
玉璃是記得這裏的，這個餐廳是蘇瓷和韓璽吃螃蟹的地方。
她看見自己拿著一只剝好的蟹，惡作劇一樣地餵進了韓璽的嘴，韓璽轉而又給她餵了一大口。
再然後，蘇瓷和韓璽開始親了起來。
玉璃覺得尷尬，甚至不敢用餘光看玄墨的表情。
她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“哥哥…我還餓呢…”
玉璃聽見了自己的聲音，她擡眼，看見女人的胳膊纏在男人的脖子上，纖細的身體被男人抱在懷裏。
玉璃心想，她平時真的沒這麽嬌弱。
所以為什麽會這樣呢？
玉璃想起來了，因為他們做了一整天。
可是她為什麽要記得這麽清楚啊，好煩！！
玉璃低頭喝著茶水，盼著這幻境快點結束。她現在只希望玄墨不知道這是她喝醉了花霧酒之後跌入的夢境，夢境裏全是她覺得最快樂的時候。
她還是用餘光瞄了一眼玄墨。
魔尊依然在不緊不慢地喝茶，仿佛眼前這一切都和他沒有半點關系，神情冷淡到讓玉璃覺得這個男的不是魔尊，是菩薩。
男人終於放開了女人，舌尖在女人的唇上舔了舔，低聲調笑道：“寶貝今天確實累了，是該多吃一點。”
玄墨把茶杯不輕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。
下一秒，玉璃和玄墨的眼前天旋地轉，霎那間，兩個人已經身處天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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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會兒老閻王第一個起身，卻走到了玉璃這一桌。
玉璃見過他一次的，在人間，她死了之後。
玉璃作為天界的公主，在禮儀接待的規格上還是很講究的，她在人間死了以後，閻王帶著黑白無常親自來人間的醫院病房裏接她。她沒有過奈何橋，也沒有喝孟婆湯，只是簡單走了個程序簽了個字就回到天界了。
玉璃想起來，其實這個老閻王也是個挺好的人呢，她靈魂出竅以後在醫院的病房裏哭個不停，舍不得離開，他還像父親一樣安慰她，說得什麽來著？
“玉璃公主，過幾天就好了，等回到天界以後，你慢慢就想不起來這人間的事了。”
真是個騙子叔叔。
玉璃擡頭看向老閻王，還是一派儒雅作風。
老閻王道：“這不是玉璃嗎？好久沒見了，過得怎麽樣？”
玉璃微笑，“閻王叔叔好，過得很不錯。”
“那就好，”老閻王看向玉璃旁邊的末冬，“這是我兒子，末冬，比你大一些，你可以叫他‘哥哥’。”
玉璃並不太想喊，末冬見狀說道：“叫‘末冬’就好。”
玉璃點了點頭。
她活了八千多年，只對一個人喊過“哥哥”，就算是紫崢她也沒這麽叫過。
老閻王笑得有些慈祥，“隨你們喜歡，年輕人可以多聊聊，往後日子還長著呢，多往前看。”
老閻王說完就笑著離開了。
玉璃瞥了一眼主桌，賓客七七八八地走得差不多了。
她在殿裏找了露橙很久，到處都沒有看到她人。也許是今天人多嘈雜，她用心音叫露橙，也沒有得到回覆。
算了，不找了。
玉璃的酒剛剛喝得有些急，現在頭有點暈，還是盡快回去比較穩妥。
玉璃跟著前面的賓客，一同走進了殿前花園。結果一個轉彎，前面的人就不見了。玉璃只好飛高了一些，想從高處看出一條路來，誰知道今天的霧確實格外的濃，她什麽路都沒找出來。
玉璃在迷宮一樣的花園裏七拐八拐地走了一會兒，聽見前方似乎有交談的聲音。
卻不見其人。
她又走近了一些，只聽到一個男人說道：“玄墨，你哪天有時間，把盼夏也叫上，咱們去彩風地玩一天吧，很久沒回去了，還想看你和寧向晚比著畫沙畫呢。”
又有個女人說道：“是很久沒去過了，不知道之前搭的那些涼亭還在不在。”
這個聲音玉璃認得，她剛剛還聽她說了話，是盼夏。
“都在，不過我最近比較忙。”
這道聲音玉璃也認得，語氣沈穩而淡漠，像極了他這個人。
那男人又說：“魔尊真是一點沒變，既不熱情，也不好客。”
盼夏道：“你幾百年前不是下凡渡了回劫嗎？怎麽一點人情味也沒帶回來？”
玄墨興致缺缺，“沒必要。”
玉璃的目光黯了黯，整理了一下自己閃閃發光的裙擺。
偷聽這種行為有失她天界公主的身份，況且這談話內容她並不想聽。
玉璃大大方方地往前走，高跟鞋在青石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，清脆極了。
幾步之後，她果然看到了三個人圍坐在一張石桌旁，正在飲茶閑談。
是妖魔冥三界的人，此時她一個天界的人突然出現，相當突兀。
第一個和她打招呼的是妖界王子，也是青珊珊的哥哥，青艾。
“這不是玉璃公主嗎，你怎麽在這？”
玉璃在離他們幾步遠的時候站定，對著青艾盈盈一笑，頗有禮節地說道：“青艾先生，你好，好久不見。”。
說完，她又朝盼夏打了個招呼，“女王殿下，恭喜恭喜。”
盼夏並不是第一次見到玉璃，她覺得這個公主有些可愛，對她說了聲“謝謝”。
玉璃最後才問候了玄墨，裝模做樣地說道：“這一定是魔尊殿下吧，初次見面，我叫玉璃。”
初次見面？呵。
玄墨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。
“不好意思打擾各位了，我在找朋友，不小心經過這裏的，你們繼續。”
玉璃說完，又踩著高跟鞋晃著亮晶晶的裙子走了。
等著噠噠的聲音漸漸聽不真切，青艾才開口道：“這個玉璃公主還挺好看的，”說完，青艾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那個匪夷所思的八卦，於是看向玄墨，“誒玄墨，你和那個——”
玄墨擡眼瞧著青艾，目光裏帶著警告的意味。
青艾選擇了閉嘴。
玉璃在這個花園裏一直走，頭越來越暈了，腦子裏卻還想著剛才聽到的對話。
原來他們是這麽熟的朋友，可以坐在一起聊天打趣。
她在玄墨眼裏，大概就是個陌生人吧，所以很多事情對他來說，確實是很沒必要。
玉璃一邊想一邊走，只覺得走了很久很久，還是沒走出去。
她低頭算了算時間。
救命，她已經在這個花園裏走了一個多小時了，可是除了那四個人以外她居然一個人也沒看見。
冥界花園果然很邪門。
玉璃實在是有些累了，於是脫掉了高跟鞋拎在手裏，耷拉著腦袋，一副落魄公主的模樣。
她又走了幾步，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眼熟，又往前走了一會兒，猝不及防地又看見了玄墨。桌上只剩下玄墨一個人，他坐在那裏轉著茶盅，好整以暇地瞧著她。
果然，她又走回來了。
玉璃站在那裏，和玄墨四目相對。
“玉璃公主還沒找著人呢？”玄墨說道。
玉璃覺得，好不容易能找著一個活人，這個人還是魔尊玄墨，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。
她幹脆提著裙子走到他旁邊，坐下。
“找不到路了…”她小聲說道。
玄墨又喝了一口茶。
這事發生在她身上，他可真是一點都不意外。
“魔尊能不能把我帶出去啊…”
玄墨說道：“一個冥霧就能把天界公主困住，挺有意思的。”
玉璃揉著腦袋，軟綿綿地說道：“因為我喝醉了呀，頭很暈…”
再加上在冥霧裏轉了一個多小時，她現在整個人都醉醺醺的。
玄墨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，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，“不能喝還喝這麽多。”
這時微風吹過，帶來了陣陣的蓮花香氣，清涼的迷霧拂過玉璃的臉頰，穿過玉璃的發絲，她醉意更甚了。
恍惚間，她來到了一家餐廳。
這是人間的餐廳。
她暈乎乎地擡眼，望向對面的男人。
他坐在餐桌對面，也坐在石桌對面。
兩張臉漸漸重合成了一張臉。
玉璃站了起來，走到他面前，用著和上個月的某個晚上一樣的姿勢，鉆進了玄墨的懷裏，把臉在他懷裏蹭了蹭，又抓住了他的手。
“哥哥，我好像喝多了…”
玉璃就這麽把清醒的玄墨拉進了她的酒後夢境。
玉璃站在一團迷霧之中，迷霧散去，她發現自己就站在這家餐廳的單間裏，正在單間裏吃飯的，是她和玄墨。
不對，是在人間渡劫的他們，是蘇瓷和韓璽。
可是兩個人卻坐在那裏靜止不動，仿佛按下了暫停鍵。
場景實在是有點奇怪。
玉璃的腦袋清醒了一點，她沒想到這個幻境居然是沈浸式的。她往旁邊瞟了一下，瞪大了眼睛。
為什麽玄墨會在這裏？這不是她的夢境嗎？
“你怎麽在這兒？”玉璃問了出來。
玄墨看了她一眼，眼神冷冽，“你說呢？”
“我怎麽知道。”
玄墨很難相信，上一秒剛發生的事她下一秒就不記得了，還不如忘川河裏的魚。
他淡淡地解釋道：“你跌入幻境的時候拉住了我的手。”
玉璃有些崩潰，她怎麽又做出了這種丟人的事，一次不行還要有第二次。
“那…那你現在出去吧。”
這種幻境，玄墨確實很容易打破，但是勢必會破壞閻王殿的花園擺設，這畢竟是冥界，他不想弄出這麽大的動靜。
“出不去。”
玄墨說完，在房間裏剩餘的空位坐了下來，拿起桌子上的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錫蘭紅茶，喝了一口。
整個過程行雲流水。
玉璃幹脆也在他旁邊坐了下來。
“那你把眼睛閉上。”她要求道。
玄墨用那雙看不出感情的眼睛盯著她，“憑什麽？”
就憑這是她的隱私。
還不知道這個夢裏都會出現什麽東西呢，玉璃現在只覺得尷尬，不再說話了。
這時候，單間裏的另一對男女終於有所動作了。
玉璃是記得這裏的，這個餐廳是蘇瓷和韓璽吃螃蟹的地方。
她看見自己拿著一只剝好的蟹，惡作劇一樣地餵進了韓璽的嘴，韓璽轉而又給她餵了一大口。
再然後，蘇瓷和韓璽開始親了起來。
玉璃覺得尷尬，甚至不敢用餘光看玄墨的表情。
她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“哥哥…我還餓呢…”
玉璃聽見了自己的聲音，她擡眼，看見女人的胳膊纏在男人的脖子上，纖細的身體被男人抱在懷裏。
玉璃心想，她平時真的沒這麽嬌弱。
所以為什麽會這樣呢？
玉璃想起來了，因為他們做了一整天。
可是她為什麽要記得這麽清楚啊，好煩！！
玉璃低頭喝著茶水，盼著這幻境快點結束。她現在只希望玄墨不知道這是她喝醉了花霧酒之後跌入的夢境，夢境裏全是她覺得最快樂的時候。
她還是用餘光瞄了一眼玄墨。
魔尊依然在不緊不慢地喝茶，仿佛眼前這一切都和他沒有半點關系，神情冷淡到讓玉璃覺得這個男的不是魔尊，是菩薩。
男人終於放開了女人，舌尖在女人的唇上舔了舔，低聲調笑道：“寶貝今天確實累了，是該多吃一點。”
玄墨把茶杯不輕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。
下一秒，玉璃和玄墨的眼前天旋地轉，霎那間，兩個人已經身處天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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